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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邦称帝两破天荒是什么?刘邦:小民做天子,文盲当皇帝

2016-02-23 17:03:38 来源:文史天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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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第一个世代文盲当皇帝

在我国古代史上,刘邦还破了一个天荒——第一个世代文盲当皇帝。刘邦之前,王侯将相,特别是全国最高统治者天子和皇帝,全都是文化人。

传说中,华夏第一代圣君我们的人种初祖伏羲,是象形文字的发明者,“始画八卦,造书契,以代结绳之政,由是文籍生焉。”(孔安国《尚书序》)第一个统一北方的君王我们的人文初祖黄帝,在先民的传说中,更是创始文明的集大成者,“考定历纪,始造书契,服冕垂衣”,“造舟楫”,“吹玉律,正璇衡,置四史以主图籍”(晋·王嘉《拾遗记》卷一)。据传世最早的谱牒《世本》的《作篇》,举凡历法、文字、衣服、舟车、音乐、图书,都是黄帝发明。而在世俗传说中,甚至还有中医、指南车等等,也由黄帝首创,传世最早的中医经典,书名就叫《黄帝内经》。夏王朝创始人大禹,精通水利、地理和各地物产贡赋,“别九洲,随山浚川,任土作贡。”(《古文尚书·禹贡序》)我国第一部地理专著《禹贡》,就是记述大禹所论而成。商,当其还是夏王朝属下小方国的时候,几代君主都是杰出的发明家,尤以相土发明马车,王亥发明牛车最为著名,深受其国人崇仰。周王朝奠基人周文王,被商纣王关在羑里牢中,居然还著成《周易》;文王之子周公,既是周王朝最主要的创始者,又是可与孔子齐名的华夏文明大圣人,其所制礼乐,被孔子赞叹不已,“郁郁乎文哉,吾从周!”终生对之“述而不作”。

创业难,守成也不易。明君圣主依靠自身的文化优势开国,自然希望后代也依靠文化优势把国家政权守牢,所以特别重视其接班人的文化教育。《尚书·大传》说:“古之帝王,必立大学、小学,使王太子、王子、群后之子,以至公卿、大夫、元士之嫡子,年十有三入小学,见小节焉,践小义焉;年二十入大学,见大节焉,践大义焉。”天子、诸侯、公卿、大夫、士,各级贵族的正妻所生的大儿子,也即他们的接班人,必须从十三岁就开始严格的文化学习,到二十岁,还得继续深造,以谙“大节”“大义”,成为合格的统治者。这倒真个是“学而优则仕”呢。经过这样的文化专利的训练和熏陶,想当文盲也没门儿。倘若对文化略有所爱,甚至可以成为实际上的学问家。周景王不过一平庸的国君,一次与晋国使臣籍谈论及晋国历史,滔滔不绝,籍谈竟不能对答,被周景王嘲谓“数典而忘其祖。”(《左传》昭公十五年)成语“数典忘祖”即由此而来。商纣王是有名的昏君暴君亡国之君,其文化素养却极高,史书上说他“资辨捷疾,闻见甚敏”,“智足以拒谏,言足以饰非”,天赋高,反应快,见多识广,能言善辩,常常“矜人臣以能,高天下以声,以为皆岀己之下”(《史记·殷本纪》),特别自负,认为天下臣民都不如自己,牛气得很呢。

所以,先秦时期,文盲休做君王梦。

同时,在先秦,对整个贵族阶层子弟的文化教育,也有很高的要求和严格的制度保证。《礼记·学记》说:“古之教者,家有塾,党有庠,乡有序,国有学”,家中有私塾,城乡各有地方学校,城里叫“庠”,乡间叫“序”,国都叫“学”。每年入学一次,每两年考一次试,每个阶段的考试都有很高的目标:“一年,视离经辨志;三年,视敬业乐群;五年,视博学亲师;七年,视论学取友”。合格者,谓之“小成”。这是第一个阶段。学到第九年,测试的目标更高,看其能否“知类通达,强立而不反”,不仅掌握必备的具体知识,还要有科学的思维方法,举一反三,触类旁通,并能独立思考,不受诱惑,立场坚定,固守大道。如此,方可谓“大成”,方可在入仕后“化民易俗,近者悦服而远者怀之”,作到“学而优则仕”。孔子办私学,搞民营教育,虽然具体施教方式方法别有创新,但所收弟子仍是贵族子弟,培养目标则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,也是为各级政权输送高文化素养的干才,与官方教育完全一致。

文化既属贵族特权和专利,教育又以这种特权和专利不断铸造贵族接班人,这就决定了:刘邦之前,统治者中决不会有文盲,文盲也不可能当上统治者,更不可能称王称帝做天子。特别是自西周初年周公制礼作乐后,礼乐文化就成为各级贵族必须具备的文化素养,并被融注于政务和生活的全部细节之中,一个贵族成员,倘若不会行礼、诵诗、奏琴,直接就无法生存。打开《左传》,你看春秋时期的贵族人物,哪一个不是文质彬彬?光是民间聚会和国际会盟之时,都必须赋《诗》表意——有选择地诵读古诗,以儒雅地表达自己的志意,不把孔子以前传世的三千首古诗背个滚瓜烂熟,并深悟其微言大义,应付得了吗?这就是有名的“春秋赋诗”。仅此一点,就足以让后世的文人才士汗颜不已,更遑论文盲。

刘邦的可贵之处在于,他能在实践中逐渐认识到文化的不可或缺,从而虔诚地亲近文化,礼敬文化,自觉地学习文化,传承文化。

汉高祖十二年(公元前195年),当了3年沛公、4年汉王、8年汉皇帝的刘邦,临终前,亲笔给太子刘盈写了一封敕书,要他的接班人记取自己的教训,勤奋地学习文化。在这封敕书里,刘邦对自己的文化出身、学习经历讲得十分清楚:“吾遭乱世,生不读书,当秦禁学问,又自喜,谓读书无所益。洎践阼以来,时方省书,乃使人知作者之意,追思昔所行多不是。”又说:“吾生不学书(写字),但读书问字而遂知耳,以此故不大工,然亦足自解。”(南朝梁·殷芸《小说》卷一)刘邦以“践阼”(即帝位)为界线,分两个时段描述了自己的文化状况:当皇帝前,因为“生不读书”,“生不学书”,幼少时期没读过书,没练过字,所以全然文盲一个,也不把这当回事,还以为读书本来就没用。当了皇帝后,因为职务需要,这才开始读书,让人讲解书中要义,回顾对照以前所作所为,竟然很多都错了,深感悔恨,深感读书学文化的重要。读书就得识字,于是又自觉扫盲,边读书,边问字,问字音字义,也问字的写法,随之学着练写字,渐渐连猜带蒙能读了,也凑凑合合会写了,虽说写得不大工正,但勉强也能对付日常政务了。

刘邦把自己幼少时没读书的原因,归结为生遭乱世,归结为秦朝野蛮的文化专制和自己受读书无用论的毒害,乍听来颇有道理,其实压根儿不是那回事。出于不愿在后人面前过于暴露家丑的考虑,刘邦掩盖了唯一的真实:他出生于底层小民世代文盲之家,在先秦时期,这种家庭的子女,根本就没有读书学文化的权利。即便不遇秦朝的暴政,即便天天听人讲“唯有读书高”的道理,像刘邦那样的家庭条件,也不可能让他去读书学文化。那个时代,以及之前悠悠数千年,读书一直是贵族的专利。据《史记·卢绾列传》,刘邦少年时期,曾与其好友卢绾“俱学书”,学过几天认字写字,但这充其量和项羽一样,自己家里找人稍作指点,认得写得和姓名有关的几个字,“足以记名姓而已”(《史记·项羽本纪》),与正儿八经的上学读书无关,所以刘邦临终前想起青少年时期,那样不堪回首,一再说是“生不读书”,“生不学书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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